零贰贰黄

wb同名,约稿请私信

(BH6)一个兄控的自白(完)

经过n天n夜终于找到自个儿原来在sy写的文,都怪狗屎肖战粉丝。失忆真是个好东西,自己写的文可以当新文看。五年前的东西了,不知道现在bh6算不算北极圈,我先哭为敬TAT

另:当年说有续集,为什么我现在都没等到


(醒目)有原创角色出现(没和主角干任何事情,小警察不要盯我,万分感谢)

(醒目)此文贼她妈清水,非常非常清,比布列塔尼的空气,鸡蛋清还清。



本帖最后由 joanfreeman7 于 2015-4-13 23:35 编辑

前言:
1.本文与原作剧情有不同,哥哥不会死,偶尔有一两个路人原创角色,基本没有名字,出现次数基本不会超过两章,请放心。
2.小广(hiro)的第一人称,偏回忆性的叙述,当他写下这些的时候的年龄已经比14岁大了,我不知道自己拿捏起来算怎样,每个人理解不同。
3.没大纲,日常唠叨比较多。
4.楼主第一次发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不要大意的指出,麻烦啦。谢谢每一个看文的人。
lofter和微博的ID也都是“黄仅”,来找我玩儿呗。

另,希望各位善用只看楼主此功能~


本帖最后由 joanfreeman7 于 2015-3-28 19:23 编辑

(1)
小时候我特别黏我哥,一有机会就往我哥身上扑。
有时候拿走他的帽子(他最开始戴帽子是因为我心血来潮给他剪了一个和他好看的脸完全不相符的糟糕发型),有时候偷走他未完成的作品上重要的小部件,然后他就满屋子追我跑,我拼命到处窜,总还是会被他轻易抓住,但不管是过程还是结果我都高兴,因为我就乐意他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我哥很优秀,非常优秀。性格温和体贴,又充满正义感和热血精神,像每一个心灵鸡汤里的主角一般浑身上下都是正能量,看上去不耀眼却又满是闪光点,而且还很帅。真的是什么优点都被他集全,听上去都可以召唤神龙了。
因为一些家庭事故,我哥很爱护我,从小对我无微不至,好像我是个国宝,当然我也全然接受他对我独一无二的宠爱。
我不傻,我知道我哥的好,我知道他才是个比国宝更国宝的稀有物种。


原来他“负责”每天放学来学校接我,我“负责”像个快活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和他讲小学的老师上课问的问题有多弱智,或者今天学校又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相当开心。可惜好景不长,很快他就上大学了(选了一个技术含量超高听上去又特别牛逼哄哄的专业),没那么多时间每天来接我,同时也意味着没人再在我放学的时候突然塞给我一个小熊软糖,嗯,好吧,当然我也长大些了,不需要像原来那样嗜糖如命。


同年上了初中的我没用多久时间就一连跳了好几级,蹦蹦哒哒个子也没来得及长多少就进了高中。
同学都比我大好几岁,我感到不那么自在。虽然“神童”这个称呼听上去很厉害,但“神童”总归还是“童”,属于小屁孩的范围,人们对你友善,但原因往往是“他还是个小孩子嘛,别太较真儿,对他好些。”,被无意识的“年龄歧视”,进入中二时期的我觉得不太爽。


于是为了暂时摆脱这些烦人的事情,我熬夜几晚做了一个小机器人,拿着零花钱去参加机器人格斗赛。赛场满是酒气烟味,里面的人有多恶心,现在想来不忍直视(而且这个比赛还是违法的),那个老板娘打扮的花枝招展但又很难看。
总之除了最开始没搞清楚状况的第一局之外我的小机器人再没输过,赢了几句钱还是赚过瘾时,我哥骑着摩托车过来把我抓走了。
是啊,我哥就是那种会在我的衣服上装GPS好时刻掌握他那个不省心的弟弟的动向的人(虽然我也是那之后才知道)。
但我俩还是被条子逮了。


折腾半天终于回到家,我哥对我促膝长谈十五分钟以上。嗯,他皱着眉头还是很好看。至于讲了什么现在我全忘记了。只记得之后他带我去了他那个牛逼哄哄的大学进了他和他的小伙伴们的实验室溜了一道后点起了14岁的我“要上大学”的雄心壮志——当然,炫酷复杂的尖端科技领域虽然吸引我,但那所大学里最主要最强力的磁铁还是我哥。我立刻就抛弃了机器人格斗大赛把目标转为上大学,找我哥,不,学知识,成为国家栋梁。

Cass阿姨得知我这么快就放弃了“歪路”走上“正道”,看起来相当高兴,总是微笑着问我想吃什么。如果我随便应付,结局往往是一盘可乐鸡翅。拜托,那时候我整日整夜待在地下室搞腾自己的作品好参加展会哪有心情思考吃什么。于是过了那段时间后直到现在看见可乐鸡翅,我还是会立刻拒绝。

我哥的那些小伙伴们也都很支持我,给了我很大帮助。不过那段时间最重要的,我哥,天天陪我。简直是天堂待遇。

同时我哥把他做的大白从实验室带了回来——大白是一个,怎么说,对我而言又高又大的充气机器人,长得很奇怪,像个没鼻子,有手有脚的雪人。第一次见它是之前我哥带我进大学实验室的时候。它被设定了一个温和但依然有些呆板的声音,每次开机都会说:“你好,小广,我是大白,你的私人健康助理。”
我哥对它的外形解释说是设计成那个白花花胖乎乎的样子是为了让人看起来想要拥抱。虽然我觉得我哥说的有道理,但相比起来我还是比较想抱抱我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不好意思像年龄还是个位数时那样赖着他。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长不大的小屁孩儿,虽然我一直就是。

展会那天我哥和他的小伙伴们还有Cass阿姨都到场。起初我毫无例外超级紧张,之后适应了还挺自在。我的展示很成功,教授也向我表示认可和邀请。
我的目标达到了,想到以后的大学生活一定爽歪歪。
看到我哥由衷为我高兴,我觉得如果当时给我插上双翅膀,马上我就能飞起来。

假期还没结束,距离开学还有一小段时间。我每天过得乐滋滋的。有时候我哥的小伙伴们还会拉上我一块去玩儿。其中的Fred,老天,他简直是周边界的王思聪,漫迷里的马云。那天我们躲雨进了他家,他房间里的周边漫画多到让人来不及羡慕。
一直忘了介绍这几个人,除了隐藏很深的土豪Fred之外,还有超级会利用化学反应人长得又甜美漂亮的Lemon,一直在嚼泡泡糖话不多却很能吐槽的Gogo,以及又一次不小心把芥末弄到衣服上从此一直被叫芥末的大块头Wasabi.

日子过得太好,让我忘乎所以。
直到我哥带了个姑娘回来。年龄相仿,同一个大学,意味着她不仅漂亮善良,还聪明能干。
我当然不傻,我用我家那只越来越肥的猫的脂肪发誓那是我哥的女友。
果不其然。

我以有本书的最后几页还没看完然而内容有很有趣我一定要赶紧读完的理由跑到楼上房间获得片刻安宁。
在我思考着是对她无视到底还是好好相处时一个我过去没意识到,意识到了也没理解的事实浮上来。

我喜欢我哥。
这个问题很严肃。


(2)

那是我第一次直面现实,接受这件事情。我恐怕是没有什么破坏了道德规律的罪恶感,毕竟那会儿我也就十四岁,中二时期刚刚开始。只是感到一股强烈的无所适从的迷茫。我肯定不会和任何人讲,意味着一旦有关此事,我就是单枪匹马独自作战,敌人还是自己,以及一些有的没的的破事儿。

我两手掌拍了拍额头,“啊————————”的一声,表示无可奈何。

这时大白从盒子里冒出来,呆头呆脑的说“你好,小广。我听见了你发出的声音,你......”

“我对你的服务非常满意,没有任何问题!”我赶紧讲道。

“我将对你进行扫描......”它还是固执的继续。

好吧,我收回那句独自作战的话,因为我还有我哥给我做的大白,但这个机器人到底是神帮手还是猪队友,我可不知道了。

虽然在精神上直面了事实,并决定憋死在心里让其永无见天之日,但表面上,我还得再战斗一次,不,不止一次。

天知道为什么我会对我哥的女友表示了友好礼貌的欢迎,而她似乎还蛮喜欢我。

我嫉妒,但不想勾心斗角,也没那个能力,只好把时间全部花在研究上,花在实验室里。我当时天真又中二的觉得自己转移了注意力,放我哥自由恋爱按时发展真是太伟大了,但很快我就发现我和伟大完全沾不上边,我这个小肚鸡肠的人。

比如我哥女友会抽空到店里帮忙,要是人不多她也来,只要她有空。她会和Cass阿姨谈天说地,无所不聊,看上去就像一对年龄差稍微大了一点的好闺蜜。要是凑巧我哥那天没项目没课没实验,他们就会一起回来,手牵手有说有笑,成为一对令人憎恶都来不及的恩爱狗。然而我又不能每次都往地下室躲,时不时还得表示一下存在感(虽然我不乐意!一点也不!),营造一个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场景。这感觉像进了地狱,和十几天前天堂里的滋味相比,落差太过巨大。

又比如我们仨一个学校。我最怕的就是和他们,或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碰见。我刻意回避,我哥一定会发现。

我难免走神想到我哥,于是某一天走神弄伤了手。伤口不深问题不大,就是看上去挺吓人,口子又长。毫无疑问被我哥看见,成功无意识开启他的唠叨模式,就好像我们那个已在天堂的妈妈附体在了他身上一样。哦不,我并不记得我妈妈啰不啰嗦了。我不以为然,无视了他的关心。其实是我在耍小脾气,“你谈恋爱,你抓学业,不理我了,我心塞,我不爽”我差点儿就这么说了。但也只是闷着。

不知道是当时我太“蠢”,还是我哥太“聪明”,他好像明白什么似的(老天,但愿他没想到那里去。再说他这么积极健康的人,应该没那个脑回路吧),心平气和,把我的脸扳过来说道:“小广,我最近陪你的时间确实没有以前多了,我知道你觉得不爽,但你一定要知道不管哥哥交了什么女朋友,认识了什么人,去了哪里,你在我心里永远最重要,你是我唯一的,宝贵的弟弟。”

他是看出来我不高兴了,他总是那么细心的,我小孩子的把戏完全瞒不过。他把我当他的国宝弟弟,但我喜欢他。

我觉得这话即肉麻无比又令人沮丧,不知道该怎么办,呆呆点点头。

但我哥还是一副不放心的表情,我只好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说:“没事了!你知道我就是随便耍个脾气而已,哪个哥哥会像你这么啰嗦,是不是。你要好好和我嫂子和谐相处啊,阿正。”
但事实上那时我内心的独白只有一句:去他的嫂子吧,我就是任性。

我上初中之后就不怎么叫他哥哥了。浜田正,我叫他阿正。大概是想在称呼上得到关系平等,以显示我长大了。我真的很幼稚。
阿正,阿正是我哥。


但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希望尽灭,愿望近乎全失的一个月后,我哥和我哥女友分手了,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怎么?你发现她有脚臭吗?”被这件事情震惊得其实心里暗自开心到不行的我一边开起玩笑,一边极力掩饰内心的激动,接着我哥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是啊,是我发现我没那么喜欢她。这样对她不公平而已。”
一道闪电。
“我可能有更喜欢的人也说不定吧。”他还补充一句。
一阵雷鸣。
我感觉心里开始下雨了。我说:“原来是这样。”然后沉默了。而我哥一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表情对我说:“你居然不好奇的东问西问,我有点吃惊哦。”
太残忍了!你是我亲哥吗!不是你七岁的时候充话费送的?!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一字不差。
于是我大声说了句:“谁想问东问西啊,没兴趣!”就跑出去了。

我真的喜欢我哥,并且对此不知所措。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本帖最后由 joanfreeman7 于 2015-4-4 09:58 编辑

(3)

一周有七天,西方有七宗罪,东方有七仙女,彩虹有七种颜色。

我哥比我大七岁。

意思就是在我还是个需要别人给我喂奶粉换尿布的臭婴儿时他已经可以自己上下学,帮家里做家务了。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就是我的爹娘,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带大。也许我足够争气,十四岁就进了大学,也许我也足够不省心,因为他的一句话就闹起脾气,还不消停。

我哥和她女友分手后一切重回正规,除了Cass阿姨偶尔冒一句“那姑娘挺不错的呀,想想还有点可惜呢。”通常我会在心里回答一句“可惜才怪。”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我生日就要到了。虽然十五岁在多数人眼里不值一提,毕竟代表不了什么,但对那时的我而言,大一岁就离“小孩子”远一点。


我迫切的希望长大,但永远跨不过那二两五百五十几天。


有一天我不小心撞到桌角,大白又应声出现,看到它那个软乎乎的样子,我想起我哥在我七岁的时候给我买的泰迪熊,棕色的,眼睛鼻子嘴巴手掌耳朵上有磁铁,可以做出“不看”“不闻”“不听”“不说”的动作。那时候我已经在写因式分解了,他却送了我一个可能在我四五岁时也不会感兴趣的毛绒玩具。我一脸不情愿的把视线从草稿纸上移开,很嫌弃的接过那个泰迪熊说:“这是小女孩才玩的东西。”

“不是啊,男孩子也有毛绒玩具的,你看它是不是很可爱?”他凑过来讲道,但我只是抱着那只熊不想承认。

后来它一直放在床头,直到我上了初中后,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角落里。

那天我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只熊。我放弃了,坐在书桌上拆开一袋小熊软糖。

......好吧,我还是喜欢吃这个。只是原来吃得心安理得,现在吃得偷偷摸摸。原来是我哥给我买,现在是我自己买。

干什么都能想到我哥,我有些沮丧。

“小广!下来吃饭了!你哥今天晚点回来!”Cass阿姨的声音一响起,我条件反射的先把包装袋塞进抽屉里再回应。


吃过晚饭我接到我哥那几个朋友的简讯,纷纷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是我哥跟他们讲的吗?我心情有点复杂。

回房间关上门,我本想把之前那袋小熊软糖摸出来吃完扔掉,却在乱成一团的抽屉里翻到一本日记。不用说,是我原来的。最后一次记录的时间是三年前。我刚上初中那会儿。大概是初二之后觉得写日记这个行为太“女生”就扔一边了。

我翻开它,熟悉又陌生的回忆的味道从纸面上散出来。内容无非是我又搞了什么小发明,或者拆了我哥从实验室拿回来组装的东西。我在学校又用了什么同学们不懂的高知识含量的梗吐槽数学老师诡异的发型,或者回复我哥贴在我日记本里的便利贴上的话。是的,我哥原来还会翻我日记,并用便利贴留言“观后感”。

我正感叹着时光流逝时听见楼梯那边传来的脚步声,赶紧把小熊软糖没来得及扔掉的包装纸和日记本通通塞进课桌抽屉,又弯腰把滑板抬到桌子上,在笔筒里抽出一把螺丝刀假装我在调滑板的轮子。

这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不是白来的。如我所料,上楼的人,进我房间的人是我哥。

肯定要问我关于生日的事情吧。

我在心里跟自己打赌,不再回头看他。


“嘿,小广。”他走过来,递了一袋印着卡通形象的袋子给我——————什么?小熊软糖?

我眼睛都要亮了,他竟然还会记得这事情。我是很高兴的,但还是别扭的还给他。

我都要十五岁了!!!!!!

“你不要吗?”他好像一脸不相信又一脸想要笑的表情。“不要啦。”我拖长音调回答,以示坚决之心。“那好吧。”他耸耸肩将糖收回去,然后和我讲他最近的项目。


什么跟什么啊!我当然想吃啊!我哥给我买的好吗!不吃的人都是智障!但是我就是不好意思。

我感到沮丧,第二次。


一周过去,我生日到了。

我哥的朋友们都来家里给我庆生,但令我惊讶的是那个插了十五根细蜡烛的蛋糕是我哥亲手做的。

拜托,像我哥这样成绩好性格好长得好身材好还会做蛋糕的男性生物上哪儿找!我真想扑上去给他一个熊抱。

虽然事后lemon告诉我那个蛋糕是继我哥第三十九个失败品后的第一个成功品。我哥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但我完全不在意。我爱死他了。

接着那天分蛋糕时,我吃着我分到的那块,却在里面吃到了小熊软糖,藏在蛋糕里面的那几块还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我心里有点慌,好像打翻了装情绪的瓶子,不知道要用哪一种定义我当时的心情。一锅乱。我感受到我哥的细心,感动于他的关系,感谢于他的贴心。他用无声的给了我一个可以心安理得接受的方式,接受他给我的我想要的。同时我也焦虑,我哥对我太好了。我现在都巴不得一辈子赖在他身上。


到了晚上睡觉前我才想起一整天都没和他说过谢谢。

于是在第一百二十五次鼓起勇气后我敲了我哥房间的门。他还没睡,开了门。我赶紧背台词一般对他说:“我忘了跟你说谢谢,谢谢你拉上他们陪我过生,谢谢你给我做的蛋糕,虽然我听lemon姐说你笨手笨脚失败了几十回才......”

我话还没说完,我哥偏着头突然凑过来很快亲了亲我的嘴角,微笑着说:“不客气,小广。”


我当机了。

我连韦达定理都忘了。

我感觉我的嘴角发热,温度高到要化了。

在我勉强挤了一句“晚安”后撒腿就跑。


虽然小时候我哥经常这么亲我嘴角当做晚安吻。

可是我已经十五岁了!!!!!!


我喜欢我哥。

这是个历史性的严肃的问题。


本帖最后由 joanfreeman7 于 2015-4-4 21:19 编辑


说明:


一,更新方面:因为节后要进行一诊,所以需要复习,固下次更新是十号之后,希望大家谅解~


二,剧情方面:本来写这个不是为了发糖的,但想想我这个逗比欢脱俗气的文风,恐怕还是没什么会虐的吧~(自己笑自己)


正文:


“淡定,浜田广,你是个高智商的天才啊,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心烦意乱。”


我换着花样儿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妄想不去在意我对我哥的喜欢,然而效果总是很差。


哪怕我是所谓高智商人群中的之一,也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哪怕我满了十五已经算是步入青春期了,但相比那个比我大七岁已经二十二的老哥浜田正而言,永远是个小孩儿。


我那一两年几乎没怎么长个子,到十五也才勉强一米六,而我哥一米八三。于是我总在心里念叨,行动上也没落后。看着自己骨头一样的手臂和小腿,完全无法理解明明自己吃嘛嘛香睡得又好,也不是死宅男,怎么就看上去那么弱鸡,再看看我哥,虽然不是肌肉满满的荷尔蒙壮汉,但好歹腹肌看得见,提提重物也显手臂肌肉的线条。让我羡慕得要死要活,于是更加坚定了锻炼的决心。


之后我除了上学,发明之外其他时间几乎都花在了跑道街道和栏杆上,心想长不高的话至少看上去不要太弱不禁风。


事实证明我只是长得太迟,十七岁的时候终于开始抽个子,把前三年没长得都补了回来。我个子越长越高,我哥也不再时不时揉我脑袋上的乱毛了。

到了大学毕业,正思考着是否读研的那个夏天,我已经累积出了一点肌肉(即使看上去还是消瘦),脸上的婴儿肥也消了很多,身体抽开,肩膀变宽。


和我哥只差三厘米了。


他这几年没怎么变,书读完了留在学校当老师,我问他怎么不去科研机构或者随便其他地方发展,他只是笑着说“你既然负责改变人们的未来,那我就去负责引导改变未来的人的未来好了。”我真佩服他,从小到现在。


我偶尔还是会突然想起那个不太能算晚安吻的晚安吻,就像我时不时要翻起我对我哥的小情绪来回咀嚼一样,从来不表达不表现。我本以为长大了就不那么喜欢他了,谁知道每天都变本加厉的增长。


他也二十五了,除了之前那个女友外一直单身。


我始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是个人都知道我哥一直很受欢迎,暗恋他的女孩虽然没有多如繁星 但也隔三差五收到情书(这种老土的方式!),收到礼物(见鬼去吧!他不会拆开的),收到邮件(邮箱和手机是用来交作业和联系的好吗!),或者直接被女学生拦截(你们也真是勇气可嘉啊!)。


他每一次都拒绝了。


所以我才搞不懂。于是决定先把考不考研这件事儿扔一边,“关心一下”我哥的理想(我的情敌)的类型。


“淡定, 浜田广,你是个在别人苦苦高考时已经大学毕业去思考人生 的下一步方向的人了,千万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紧张。”


这个似曾相识的句式又出现在我的内心独白里,第无数次。最后抱着“早死晚死都得死”“智商一百五十八的人情商五十八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的心态,我在吃晚饭时,装作自然而然的语气开口:“你晚上有事吗?阿正。”


“没有。”我哥将视线投过来,我立刻把头低了一些,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眼皮底下的一片绿菜叶儿。


别看了,再看我就要直接从固体变成气体了。


“我晚上要绕街跑步,”我说到,他知道这是我的日常惯例之一,于是偏了偏头,示意我继续,“你愿意陪我跑一回吗?”我说完就立刻抬头望向他,同时为了掩饰因为害怕尴尬所以紧张而导致想要咽口水的动作,马上往嘴里送了口菜,跟兔子似的咔吱咔吱嚼起来。


“当然愿意。”他温和的朝我笑笑。


我算是要变成气体飘出去了。


吃过饭后我主动抢走了洗碗的任务,把Cass阿姨在电视机前安顿好,让她相信我并没有在策划什么阴谋诡计之后奔进厨房,边洗碗边自我催眠——“你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紧张。”


洗完碗我回到房间无声的“闹腾”了一小时,坐如针毡的在桌子前背起了圆周率。终于时间差不多了,天色已黑 我和我哥出了门。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我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一阵沉默,我哥也不挑起任何话题。老实说这样比他和我说话还令我感到不好。


在我刚准备“赴死”开口时,他却抢了先,“你今晚找我干嘛?”


我深吸一口气,“不干嘛,就......随便问问,关心一下你。”


“嗯?”


“你都二十五了吧,怎么还没交女朋友?那些女生你不喜欢吗?”


“哦...你的意思是想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吗?”我哥问道。


是的,我要打听好我未来情敌的类型,早日列出一个作战方式以确保可以百战百胜无可挑剔的对应——骗人的。我只是想先有个心理准备。


可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饶了几个弯才问出的问题麻烦你不要一句话就直白的拆穿啊,哥。


“嗯。”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他笑什么?反正我是猜不透。


我不管多聪明都懂不了我哥,也追不上他。这个事实从被发现开始困扰我到现在。


又跑了一截,在拐角处我哥说话了,艰难的做好思想准备工作的我却听到他反问:“你也这么大了,也从没和我讲过你喜欢的人,小广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我哥问我喜欢谁,我当然是有答案的。


我有喜欢的人,这个喜欢贯穿了我的生活和青春期,到现在都要十八岁了,我还是喜欢得紧,又难以言说,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开口。


我喜欢我哥啊。


说明: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说好4月10号之前不更新的...

算了,考前来一发,请叫我勤奋的天使(并不)。

祝我考试顺利。



另:这章越写越想笑,觉得小广为什么在面对他哥的事情上就这么傻这么迟钝。但转眼一想好像每个人都这样。

正文:

我边胡乱想边放慢了步子。我哥倒是在一边一如既往贴心的发现了,随着我的速度慢下来。

渐渐我们就开始走而非跑。我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为什么感情这种东西不能像那些知识一样总有定义和公式?我只用套进去让它们绕圈就好了。而感情就会让我掉进去陪它们跑圈。

“......我喜欢......额,好人。”

这个形容简直糟透了,不过也情有可原。我难得的在这方面放过自己一次。

“噗嗤,”我哥突然捂嘴笑了一下,“什么样的好人?”

你这样的好人!

我要是舌头没打搅,就这样说了。只可惜嘴巴没跟上脑子的速度,我被自己呛到,干咳了两声。

“好人就是好人啊。”

走投无路下的我只能使用“蛮不讲理””随便瞎说“的技能了,因为我相当清楚这个卑鄙的招数在我哥这里永远管用。“好吧好吧,那我算好人吗?”这个技能虽然管用了,然而我哥却发动了“顺势而问”的更高级的技能,还不给我活路。

“是啊。”这回嘴巴倒还刚好跟上了脑子,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我绝对是完败了。

我哥继续勾嘴角,就算刚刚跑完步身上有汗还是发着天使一样的光。他问我他是不是好人,我肯定会说他是好人,然而我之前说我喜欢好人,这不是拐我变相对他表白吗。我突然觉得他现在的微笑里都带着得意。卑鄙,我怎么就变得这么蠢了?

但是......

他是逗我玩没当真还是真知道我喜欢他?

我突然没了心思提醒他,他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哥从小到大都细心到可怕,要不是气场不合,去当侦探都完全能行。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瞒得过他?小动作骗过他?我的什么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可能会在我的衣服上装GPS的人啊!),他是不是早就发现了?可是又从来没拆穿。如果他发现了又没拆穿,为什么不找我聊聊?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但他这么正直的人,每天又还有课程要忙,怎么可能想那么多?我有多中二大家众所周知,谁的青春期没发过脾气没过叛逆?他也许也只是把这个当“时期特点”看待,根本没上心吧。

唉......

我绝对是完败了。

在我灰溜溜的低着头心里碎碎念时,我哥开始说话:

“我喜欢可爱的,聪明的人。有时候可能会耍个赖,也可能因为害羞就不好意思撒娇。”

管我什么事,而且这样的女生不是满大街都是吗?

我又想不通了,跟你表白的姑娘里面这样的一抓也一大把啊,哪怕你是颜控,也有很多称心如意的啊。

“然后呢?”

反正也基本事不关已了,我继续随便问问,脸上一副”原来你就喜欢这样的啊”的失落样子。

“你想有什么然后?”我哥莫名其妙的反问。

“不,不想了。”我赶紧摇头,接受不了我哥对他理想型的描述这事儿对我的巨大打击,他又不是在说我,我不想再听了。

我哥和我并肩往回家的方向走着。

我突然有点不甘心似的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经过某条街时问他喝不喝水,边上有便利店我去买。他说行,坐在便利店门口等我。

好吧,其实我是真的渴了,左手夹着一瓶,手里拿着一瓶,右手抓着找的零钱一把塞进裤子口袋,然后走出去坐到我哥旁边。然后最“屈辱”的事情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没选好时机还是商家故意折腾我,我怎么都没打开那瓶矿泉水。拧了半天还没开。我哥凑过来手覆上我的手,结果一转就开了。这不科学啊!

我挫败的哼唧一声,咕噜咕噜喝掉一大半。接着就看见我哥望着我。

“?”

我把视线转到右边也看向他。

“我帮你开了盖子你不打算给我喝吗?”

他好像“很有道理”的讲着。可是你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你手边上那瓶没开的矿泉水不是水吗?抢我的干嘛,没看我一口气都喝掉半瓶吗?

但我还是递给他了。

他接过来,仰头喝水。

我把头转回去,盯着前面没什么车辆的街道开始发呆。

一发呆我就没了时间概念,想不起来过了多久,我哥碰了碰我的胳膊说:“时间不早了,走吧。”

我点点头,可能还没回过神。

于是走了一截路才发现我哥右手一直拉着我的手腕,左手拿着瓶没开的矿泉水。之前那瓶我打不开的大概是被我俩喝完了。

我那时突然没了在心里感叹尖叫冒粉红泡泡的能力,表面上也不说话。他也没说什么。



老实说我哥的手的触感非常非常非常好。小时候我就喜欢抓着他的手,要么握着取取暖蹭蹭要么看稀奇的东西似得仔细看他的指纹。

他不牵我手,只是握着我的手腕拉着我。到底是又像那年生日的时候偷偷给我藏小熊软糖在蛋糕里一样小心翼翼照顾我的自尊心,还是他从头到尾根本没想那么多?

我又迷惑了,我哪里知道。



我哥就是世界十大未解之谜,比一加一等于二更难证明,难度大于“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

给我一个世界的草稿纸和笔,覆盖全球的网络搜索,遍布世界的地图,我也算不出来,查不明确,找不到细节。

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他。


我很害怕我会渐渐变成那种,啊我要写文了嗯这个写起来好像不错写这个吧的人....

智商太任性,以为今儿个是四月十号。

正文:

于是我还是没搞清楚我哥到底,具体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但令自己也吃惊的是没多久我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我没妥协,只是没话可说。

不知道是天气越来越躁还是怎样,我的嘴皮难得干裂开,喝水也不管用,家里的B2早过了期,于是我只是很懒惰的等嘴皮子裂着。

我决定考研,倒不是深思熟虑过以后的工作生活才这么决定,我单纯只想在离我哥近的地方待久一会儿,他能教多久教多久,那我就能读多久读多久,反正读书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件事。

我小学没有跳级,本来完全可以的,但我哥硬要我把小学正正常常的按普通学生那样读完。虽然非常想跳级,而且觉得作业和课堂内容太过简单以至于有些难熬,同学的关注点太“幼稚”,也没人和我讨论那些知识上超龄的东西于是有些寂寞,但还是乖乖读到十二岁,因为我听话。我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在这方面我一直都把自己的意愿扔到老远的地方,捡也不捡。

我想跳级的原因很简单,我二年级的时候我哥已经初中了,我想和我哥呆一块儿,但不在一个学校,唯一的办法也很简单,我跳级就好了,反正我也可以,只可惜我哥没同意。

等我上了初中,我哥已经大学了,于是我疯狂跳级然后拼命发明在展会上受到教授认可。

我的目的太单纯,以至于我从小到大要么等待要么就横冲直撞不拐弯,因为我也不需要在意那么多。

到现在这样干脆单调的日子剩的也不多了,我才大难临头一般开始动脑子,认真想关于我哥的事情,但多半以渐渐想到焦头烂额,最后演变成忘记时间的放空状态为结尾。

比如现在。

Cass阿姨最近追的八点档连续剧不知道怎么了调到晚饭时间,于是她端着碗或者盘子去了客厅电视机前面,餐桌边上只剩下我和我哥。

我很寻常的在一边发呆,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饭,咀嚼声听上去相当机械化,一下一下像在催眠。

在我张大嘴巴试图一口咬下那块被切得有些大的肉块时,干裂的嘴皮子一下子拉扯到我的神经。

“哇啊!”

痛死我了。我立刻放下餐具睁大眼睛手拂上嘴巴,清醒过来后视线下意识转到我哥的方向。

他也转头看我,问我是不是嘴皮太干裂开了。

我皱着眉头猛点头,顺便摸了摸自己的嘴,触感极差。

他说:“多喝点水,见效不快擦点唇膏啊小广。”

不,老哥,你想太好了。你弟弟我已经是一个懒得买B2的人,怎么可能去特地出门就为了买个唇膏。

但我还是点点头说好,继续吃饭,虽然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是人都知道我哥细心且贴心,还对我了如指掌好似我肚子里的蛔虫,于是第三天早上吃完早饭,我眼前出现了一根唇膏。

“谢谢,不过你真的不用费心思......”我看着唇膏对我哥说。

“那我往哪儿费心思。看你那天叫得那么惨,怪吓人的。”我哥说着令人感动的话,却做了个鬼脸。

“好吧。”我心想在他面前用一下以表示我心理和行动上都领了情。抽开盖子把它往外扭出来,我总觉得这根唇膏比我原来见过的要短上一小截(我记忆力很好的)。

这时我听到我哥说话:“所以说叫你不用感谢我啊,我直接把我的拿给你用了。”

“......”

本帖最后由 joanfreeman7 于 2015-4-11 12:14 编辑

【【醒目】】有原创角色出现,不适者请避过。

正文:

我是在我们学校附近某个意外偏僻的巷子的另一端认识Kyle的。

那天我突然不想去学校食堂,跑出去找小饭馆吃饭。穿过那条巷子来到另一段的巷口,看见一个很小的小店,心想就它了,到饭点那儿也没什么人,肯定安静。

走进去发现我是唯一的食客,我点了菜,很快就端上来,整个流程都只有一个人出现,就是Kyle,他跟我讲他的朋友出去玩儿把小餐馆扔给他,不过因为餐馆上层的公寓最近在拆修,来的人减少很多,一个人也应付得好。

我一边吃饭一边打量坐在我对面的Kyle,他穿着厨师的白衣服,袖子卷到手腕上。戴着黑色耳钉,一只手撑着下巴。令我吃惊的是从某些角度来看他长得很像我哥,只是五官线条没我哥那么柔和,不过吧,声音还算温柔好意。

“你觉得味道怎么样?”他问。

“很好。你是个好厨师。”我想着他那张脸漫不经心但也诚恳的回答。

“我不是厨师,我是调酒师。”他说。

“啊?”我还是想着那张脸,没反应过来。

“我是被朋友硬拉来帮忙守店的,我平时不在这里工作。”他耐心解释。

“哦哦。”我点点头。

“你是A大的学生吗?”他问。

“嗯。”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诚实的就作了肯定的回答,换做其它陌生人我一般都选择编些谎话应付他们的客套或无聊。可能因为Kyle长得确实太像我哥,只是被截然不同的表情和气场遮盖了。

“今年刚考进来?”他偏了偏我,好像在打量我,我感觉不那么自在,于是埋头吃饭不再看他。

“不是,我已经毕业了,准备考研。”

等我回答完毕,偷偷挪移视线去看他时发现他并没再看我,望着窗外。

拆迁队制造的声音到中午饭点也不休停。

“看来你很聪明啊。”他笑了笑。

他微笑的方式和我哥不一样,Kyle只勾起一边嘴角,那个弧度也没我哥的温柔,虽然同样好看,可以称得上赏心悦目。


我有些好奇,毕竟常人知道这事都会惊讶感叹,说我是个天才高智商如此之类之类的,他只是淡淡的普通的评价了一句,然后更换了话题。我对他又有了好感。他虽然看上去不太好意,但说话也礼貌,不惹我觉得烦心。


我一边和他随意的东聊西扯,一边吃完饭。正准备付钱时他说,“和你聊天很开心,这顿当我请你吧,你看好吗?”看Kyle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在征求我的意见,如果我说不他肯定也不会强求。但我点点头说谢谢你。

要离开时我才意识到他连我的名字也没问,不知道当时我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走前站在门口对他说,“我叫滨田广。”接着我听到他说出一串数字,然后和我说再见。


晚上回了家我才迟钝的想到那串数字应该是他的电话号码,好在我记性很好,基本上记住了,除了中间的一个数字。于是我执着的把1到9都试了一次,说了八次“不好意思我打错了”才找到正确号码。

“我终于记清楚你的号码了。”在他接通,我确定后我随便吐槽了一句。

“恭喜啊,小广。”Kyle在电话那头说。


毫无疑问这令我想到我哥,毕竟他也这么叫我。我这颗只在学术方面有点天赋的脑袋根本不能解释这一切的巧合,只能暗自感叹人生奇异。他们长得像,年龄也一样。


之后我在没事可做时又和Kyle见了几面,看个电影或者聊个天。我渐渐发现他是个合适的说话对象,尽管他喜欢开玩笑,有时候又露出一副邪气的表情让人觉得他腹黑又阴险,当然也许我不了解的一面里说不定他就是很阴险。

总之我们熟悉起来,事情不多的夏天让我有一把又一把的时间任意安排挥霍。

某天晚上我哥有事不回来,Cass阿姨要和朋友们聚餐,剩我一个人在家里。结果这两个平常细心无比的大人们偏偏在那天连一颗熟米都没留给我。

想到做饭和做实验还是完全不同也没有可比性,害怕一不小心炸了厨房的生活残废的我放弃了自己做饭的尝试,给Kyle打了通电话“诉苦”说家里没人没粮,对方倒很爽快的笑一笑说你来我家吃晚饭吧。

于是我想也没想答应了。我不是没有危机意识,我想他不算坏人也不和我陌生,就当蹭个饭,反正我很快也就回来了。

Kyle的厨艺很好,以后谁要是嫁了他绝对不想再去其它地方吃饭,靠Kyle就行了。虽然我私心里还是觉Cass阿姨做的菜最亲切。

我俩面对面吃饭,我说你女朋友一定很享口福,他抬头说他还是单身。

我有些惊奇,但也没再多问,继续吃饭。

“你交朋友了吗?小广。”

过了一会儿Kyle突然这么问。

“没有。”我回答,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在一团糊的脑子里随便揪出一句话问:“你有心仪的人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完全不想和别人讨论这些,不论是谁。

“有,”他相当干脆果断的回答。

在我还在想,我是继续闷头吃饭还是艰难继续这个话题时他又说道:“小广。”

“嗯?”我喝着玻璃杯里的水,还没反应过来。

“你和我交往吧。”他盯着我,我总觉得他一脸“你不答应我就整死你”的腹黑样。

我差点被呛到,把杯子放下然后看向他。

这人在这方面怎么这么霸道?再说我根本想不到我哪里招他喜欢。我嘴笨又根本不懂交际。


他长得太像我哥了。我头一回觉得这不是件好事。


那天我没作正面回答,他送我回了家。但我心里还是很慌乱, 基本上从一锅粥变成了一锅浆糊,搅都搅不开。

我拿钥匙开了门,看见我哥已经回来,拿着杯子站在客厅喝水。

他看见我打开门走进来。

“晚上家里没东西,你出去吃的?”他问。

这么多年兄弟也不是白做的,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问我你晚上上哪儿去了。

“我去朋友家吃的饭。”我回答,尽量简短。

“哦。”他点点头。

但我总觉得他还想问什么,我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但他没再开口。

我上楼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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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娘安利了韩国太太的kyle后我就久久不能忘怀,当然原因是我最开始写这篇时就在苦恼故事发展到这里要一个怎样的人出现才好,没想到kyle解决了我的问题...不过放心,这位帅气的先生不会存在太久,基本就是客串一下走个场。


【【醒目】】有原创角色出现(最后一次),不适者请避过。

正文:

我答应了Kyle,原因也很简单,不用说也猜得到。

中午我去小餐馆找他,正巧他的朋友游玩回来。我偷偷站在门边望着他和他朋友说话时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开朗阳光,也没半点温柔的气息表露出来。于是我还是不太懂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可能,我也没在意过。

Kyle发现了我,和他朋友道了别走出来。他和我哥差不多高,都比我高几厘米。

之后他牵起我的手往前走,不过与其说是牵,不如说是用他较大的手包着我较小的手。我立刻想起我哥之前轻轻牵着我手腕时的情景,感觉喉咙哽住,一瞬间变成哑巴。

我无比忐忑。

我没有亲口告诉我哥这件事,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发觉。我不敢去想他怎么看待这件事,他会有什么反应,还是干脆没反应。他会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每天早上从醒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敏感,敏感我哥的一举一动,比往常加倍的。

和Kyle交往后的那段时间我和我哥难得有独处的时间。多亏大概是无意间看见了Kyle的明显的腹肌,让我羡慕得红了眼,开始唧唧歪歪也想练(就像我15岁那时候想长高一样!),从而得到我哥的评论:“也不是不行,你先每天晚上多做做仰卧起坐再说吧。”

于是他很负责的每晚督促我。盘腿坐在我面前压着我两只脚,然后我拼了命收卷起来又展开下去,听他数个数。

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不对的时间发生我觉得不对的事情。

比如一个照常的我使劲做仰卧起坐的晚上,在做完指定的个数后累个半死躺在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接着却看见我哥的脸出现在视线里,遮住了天花板。

......

“有个动作叫平板,就像我现在这样。你现在还可以试试这个,看看能坚持多久。”他说。

不,其实平板我是知道的,阿正,我是知道的,但我真不知道你双手撑地保持身体不挨着地板做平板这个动作时身子下面有一个我是什么情况。

我刚想吐槽我哥要示范也不用这样(其实我在心里对此类事情是万分赞同双手双脚都举高赞成的,但我永远没法自我承认的表露出来)时,他突然又开口:“对了。”

“?”

“那个人怎么样?”

我虽然情商低,但我不笨,很快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后冷汗和运动出的汗一起留下来。

“为什么这么问?”我习惯性选择回避,尤其在这个尴尬的位置时。

“因为你什么都不和我说。”

我感到难办了,完全不知道要什么回答。

“算......额,算是个好人吧。”

好人好人,我到底要提几遍好人?我的词汇怎么就那么贫乏。其实有很多能说。我想说那个人和你长得超像,也很温柔,但没你看上去温和安全。他也体谅但没你细心。那个人个子和你差不多高。厨艺很好,比你强太多,但如果是你来做不管多难吃我都赶紧吃干净谁也别和我抢。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紧张得要把心脏都给吓得逃出来。

“那就行了。”

他换上放心了的表情,站起来后也把我拉起来。

“去洗个脸吧。”他凑过来轻轻理了理我乱七八糟的头发和因为出汗贴在脸颊的鬓角。

我当时绝对是要缺氧了,能坚持下来继续活着那也真是生命的奇迹。

我哥是不是也发现我长大了?

抽了条,也长了喉结,几天不管不顾的话也会有一些胡渣了,声音没再那么尖细脆嫩,硬生生低下来。同时,我也没那么坦诚了。

我过去无数次期待长大,到了现在却更加迷茫迷惑。

没过几天我就随便找了些理由和Kyle分了手,虽然我的确不讨厌他,但却是十万火急刻不容缓似的只想赶紧提出来。

我现在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就算我和别人在一起,可我还是喜欢我哥啊。

这有什么用呢。

努力把最后两章精简成一章,感觉很挫败。这是一篇本来想好虐结果HE烂尾的故事, 这是一篇本来想好虐结果HE烂尾的故事, 这是一篇本来想好虐结果HE烂尾的故事,重要的话说三遍。希望大家能在每一次更新里感觉到小广的心理变化和时间的流逝,这是这篇文里最重要的东西。最后谢谢各位不嫌弃我文笔臭XD.

正文:

我人生第一次喝得烂醉如泥(还是稀泥),在某个没什么特殊的晚上,没有伤心得要死要活的情绪,也没有磕了药似得看谁都欢喜。是考研成功后的事情了。

我想我绝对是没有任何酒量可言的人,毫无知觉得喝到一个180CM的个子的自己更加的毫无知觉。但我竟然在那种“一加一已经等于八”的状态下给我哥打了电话,并用尽我这辈子学过的所有词语含糊不清的讲“阿正我真的醉了你赶快过来救我一下不然我该吐马路了。”然后出门等他。

那晚上意外的有凉风把我吹醒一大半,哪怕还处于加减乘除都记不清楚的状态但至少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了。

等了十五分钟我哥过来(我根本没说地址,我怀疑他是趁我不知道又给我装了微型GPS)招呼我上他的摩托车。

我上了车就赶紧搂紧他的腰,好像他是个驾驶技术巨烂无比的人一样,生怕掉下来死在街上。

夜色太深,我把他本来就模糊的表情也忘了。我哥没说什么话,我把头抵在他背上,心想让我干脆在那时就死了也不错。

我在半清醒半装醉,半酒醉半装清醒的状态下被我哥背进房间。那时他的头发长长了一些,扎得我脸不太舒服,还有他该洗头了,真的。

接着我被放下来,感觉身体陷在床里。“睡觉吧。”一路到家里我哥终于开了口,但那三个字我并不满意,不我也记不得当时怎么想的了,谁会记得醉酒时的心情,更何况我连原因目的都忘得一干二净。我大概以为他要回他房间,于是赶紧拉倒,八爪鱼似的巴在他身上,眼睛闭得像死尸,于是我压根不知道他什么表情,反正只希望我哥别跑。

按照喝酒喝高的铁定律,第二天早上我毫无例外的一醒来就对被我折腾得不轻的我哥叽哇乱叫,把他的耳膜和心脏都着实的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

我盯着还穿着前一天晚上的衣服,被我死抱了一晚上弄得衣服上满是难看皱纹的我哥,试图在脑子里计算他生气的几率。

然而我也知道答案是零并且永远是零。毫无意外的,他看向我,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天早上我俩都侧着身体面对着躺在床上。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吃了雄心豹子胆,闭上眼睛赴死一样开口,但更像自言自语,我说:
“哥。”

那绝对是我上初中以后第一次再那样叫他。

“我跟kyle分手之后这两年就再没谈过恋爱。我从小到大都和你关系很好,我们没吵没闹,我老是在希望你要是一直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也没想怎么样,但是......”

我话还没说完,我哥已经把手心盖在我嘴上,并在我以为他是不想再听时凑过来吻了吻他的手背,鼻尖碰到我的鼻尖。

遮住了我的嘴但又靠近来吻我,我不懂他的意思。本来想再说点什么,但自知大脑不够用,住了嘴。他把手放回去,说了跟我还在和kyle交往时那阵子的某个晚上一样的话,“去洗个脸吧。”

声音温柔得可怕,让我根本挤不出一句话。

就我记忆以来,那大概是我最后一次无理取闹,或者撒娇。我的喜欢随阅历的增加反而直线上涨,但却隔了层屏障一样,这边不管有多波涛汹涌也流不向那边去。

之后我书能读的读完,又选了一个没日没夜原地钻研,不需要过多交流的工作,被国家养着,我只需要提供脑子就行了。

我和我哥的关系没有因为之前那些事情变得有任何哪怕一丝的尴尬。我们感情依然很好,常往来。

前两年我家那只猫死掉了,我比我自己想的要伤心。
我和我哥把它埋在土地里。在旧京山这个已经现代化得很厉害的城市还能找到一片非人工的草地算不容易了。挖小坑时我倍感生命的脆弱短暂。父母去世时我还非常小,也没和他们怎么相处,建立不起足够的悲伤的基础,但我和那只猫认识很多年了,不管它是不是吃得圆乎乎变成一颗大球,我也照样喜欢它。

我哥察觉到我明显的难过,对我说不要舍不得,世间万物必经之路,但也不能代表终结。老实说道理我都懂,但真要面对也十分无力。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哥牵着我的手,不像好几年前我十七岁的时候那样握着手腕而是十指相扣。他的手掌温暖干燥。

从小到大我哥把我宠得要捧上了天。我享受着这份珍贵无价的宠爱,却还为此患得患失了一整个青春期,心里像养了只兔子一样敏感,但也说不定早就被我哥这只温柔好心的大灰狼看穿了。后来才发现我哥并不如我想的那样过分谨慎细心,一切只是因为对象是我才会到那种地步。那几年我大概不是迟钝,恐怕是一直在装傻,好像我从来没意识到我喜欢我哥一样。我的幼稚,不安,胆小,我的喜欢都被我瞎了眼一样视而不见了,像一个只看得见我哥的颜色的色盲。然而同时我又一直被理解包容着,我哥不是圣人,但他只对我有无限的宽容,慈悲,温柔。

就算,说不定一直以来都是他细心体贴的陪我对他进行一场没有尽头的单相思,但这也没什么。

我依然无比的喜欢着我哥。

而且这也不再算是一个问题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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